试论战国楚竹书《恒先》的文学发生论思想
作者:彭树欣  發布時間:2005-11-14 00:00:00

  摘要:《上海博物藏战国楚竹书·恒先》自2004年12月面世以来,其蕴涵的丰富的文学思想还没有引起研究者足够的重视。从发生学的角度看,《恒先》涉及了文学的发生论思想。《恒先》在探索了宇宙生成过程的基础上,进一步讨论文学的发生过程,对文学发生的整个过程进行了详细而清晰的描述,并指出文学创作的终极意义是体道,此外,《恒先》还涉及了情感的产生和文学主体的创造精神问题。
   关键词:楚竹书;《恒先》;文学发生论;文学创作
  
   《上海博物藏战国楚竹书》(三)从2004年12月出版以来引起了学界热烈的讨论,其中《恒先》一文尤为引人注目。据整理者李零先生认为,《恒先》是一篇首位完整的道家著作。[1](p287)研究者除了进行词义上的阐释外,还探讨了其哲学思想。然而,《恒先》一文所蕴涵的丰富的文学[1] 思想还没有引起研究者足够的重视。本文试图从发生学的角度来研讨其文学思想。
   发生学是指把对象的发生看作是一个过程,研究它的产生过程中的种种因素,辨证地了解和认识这些因素之间的相互作用,综合地、系统地观察对象的形成与演变。[2](p2)文学的发生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学界多从起源的角度入手,形成了文学起源的模仿说、游戏说、巫术说、劳动说等多种理论,但是对于文学发生的具体过程和其中的关键要素,至今也没有人说清楚。目前传世的文献只给我们留下了零零星星的论述,难以把问题说清,而《恒先》一文的面世,将对这一问题的研究带来新的启示。
   关于文学发生过程的论述,传世文献中最早的可能要追述到《周易》。《周易·系辞传》说:“古者庖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3](p150)这里“作八卦”即可看作是最早的文学创作(或称前文学创作),因为八卦为表意符号,而卦象则具有文学性质。其发生过程是:观察天地万物——取物象——作八卦。以后,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关于文学发生过程的片断的论述,《礼记·乐记》说:“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乐者,音之所由生也,其本在人心之感于物也。”[4](p61)《乐记》谈的是音乐,属于广义的文学,其发生过程是:外物——人心——音乐。《毛诗序》说:“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在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4](p63)诗是文学最早的样式,诗的发生代表了文学的发生,《毛诗序》关于文学的发生过程是:心志——情——言(诗)。以上关于文学的发生过程的描述还比较简略,《文心雕龙》和《诗品》对文学的发生过程的描述则稍稍向前推进了一步。《文心雕龙·原道》说:“夫玄黄色杂,方圆体分,日月叠璧,以垂丽天之象;山川焕绮,以铺理地之形;此盖道之文也。仰观吐曜,俯察含章,高卑定位,故两仪既生矣。惟人参之,性灵所钟,是谓三才,为五行之秀,实天地之心。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5](p1)此文是说大自然的美是“道之文”,而人作为五行之秀、天地之心能参透“道之文”,故心生言立,言立文明。这样,文学发生的过程就是:大自然的美——人心——语言——文学。《诗品序》说:“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形诸舞咏。” [4](p308)这里,文学发生的过程为:气——物——人——情——文(舞咏是两种文学艺术形式)。以上这些传世文献对文学发生过程的描述,涉及了其中的一些重要的因素和环节,如外物、心志、情感、物象、语言等,或多或少地揭示了文学发展的规律,但是文学发生过程中还有一些环节和因素依然面目不清。而《恒先》则更为清晰地描述了文学发生的过程,并探讨了文学创作的相关要素,有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最初的文学是怎样发生的。
   《恒先》先是探索了宇宙的生成过程,然后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讨论文学的发生过程。“恒先”是指先天地而生,独立不改,周行不殆,作为永恒创造力的“道”。[1](p287)“恒先无有,质、静、虚,质大质,静大静,虚大虚。自厌不自忍,或作。有或焉有气,有气焉有有,有有焉有始,有始焉有往者。”(第一简)恒先是“无”,是一种虚静状态(大质、大静、大虚),恒先虽自足(自厌)但不自满(不自忍,李学勤释“忍”为满[6](p81)),于是产生了“或”(李零认为“或”似是界于纯无(道)和实有(气、有)之间的“有”或潜在的分化趋势[1](p288)),“或”产生“气”,“气”产生“有”(即天地),有了天地然后就有了四时的运行(“始”和“往”是指时间的往来运行)。宇宙就这样生成了。那么,宇宙生成的动力是什么呢?《恒先》明确提出是“欲”(欲望,欲求),首先是永恒的道——恒先自厌不自忍,有了欲求。然后是“或”“昏昏不宁,求其所生(第三简)”,产生了欲求。“气”也有“欲”,“气信神哉,云云相生,信盈天地,同出而异性,因生其所欲(第四简)”。乃至天地万物都有“欲”,“察察天地,纷纷而(第四简)复其所欲。明明天行,唯复以不废(第五简)。” “明明天行,唯复以不废”是说昭昭天道,只有对欲望的满足、实现不停止。[7](p87)
   有了“欲”,宇宙产生了,文学也跟着产生才了。“知既而荒思不殄。有出于或,生出于有,音出于生,言出于音,名出于(第五简)言,事出于名(第六简)。”文学的产生也是由于“欲”,“知既而荒思不殄”,按李零的解释,可能是说“知”尽而荒但“思”不灭。[1](p292)所谓“思”不灭,实际上是指上文的“纷纷而复其所欲”之“思”。因为“思”不灭,所以就有了下面文学发生的一系列步骤。这一文学发生过程是从“或”开始的,其过程为:或——有——生——音——言——名——事。
   《恒先》将文学的发生最远追溯到空间。“有出于或”是文学发生的第一步,这里,“或”已脱离了纯粹的“无”——道或恒先,具有了“有”的性质。李学勤认为“或”即域,指宇、空间。[6](p81-82)《墨子·经上》有:“穷,或有前不容尺也。” [8](p142)梁启超认为,“或,即域之本字,谓区域也。” [9](p20)这说明将“或”释为宇、空间是合理的。《老子二十五章》说:“故道大,天大,地大 ,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域虽是由道生,但又包含着道,域中还有天地人。“域中有四大”,可以说域中孕育了天地,因此说《恒先》说“有出于或”,“有”指天地,《老子》说,“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10](p1)天地之始为无,有了天地名有,有为万物之母,“有”在这里即可理解为天地。庞朴说,“有”是“或”化生出来的。化生以后,“或”便成了“有”,并寓于“有”中。[11]因此,“或”和“有”实际上就成了一体,都是指空间概念。《恒先》将文学的发生追溯到空间,完全符合古代人类的思维方式和思维习惯,古人总是喜欢仰观于天,俯察于地,然后进行思维和想象。上文已述《周易》说:庖牺氏“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韩诗外传》说:“孔子曰:《关雎》至矣乎!关雎之人仰则天,俯则地。幽幽冥冥,德之所藏;纷纷沸沸,道之所行,虽神龙变化,斐斐文章大哉!”[12](p164)《大戴礼记》说:“故仰则观于天文,俯则察于地理,前视则睹鸾和之声,侧听则观四时之运,此巾车教之道也。”[13](p62)即使今天,思想家和文学家也常常喜欢仰望天空,俯视大地,从天地之中吸取灵感和思想。因此,《恒先》将文学发生的远源追溯到空间不可不谓深刻。
   “人者,天地之心而五行之端。”[14](p322 )“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在宇宙天地间慢慢地产生了人和万物。《老子》说:“天下万物生于有。” [10](p223)于是,有了文学发生的第二步:“生出于有”。廖名春认为“生”,指人的身体。[7]( p87)《荀子·修身》说:“扁善之度,以治气养生,则后彭祖,以修身自名则配禹、舜。”[15](p9)“治气养生”与“修身”对文,可见此“生”字有身义。《荀子·劝学》:“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揖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15](p2)此处“生”,也是指身。李零将“生”释为性,不确。这里,实际上是以“人的身体”代指“人”。有了人,人文活动才有可能,文学创作才会发生。
   有了人,然后就有了思想,有了思想,接着就有了语言。于是文学发生的第三步和第四步就产生了:“音出于生,言出于音”。廖名春、林义正、季旭升等学者将“音”释为意,[7](p87)很有见地。《管子·内业》有“音以先言。音然后形,形然后言”。[16](p270 )王念孙认为,“两‘音’字亦读为‘意’,谓意在言之先,意然后形,形然后言也。前《心术》篇云:‘意以先言,意然后形,形然后思,思然后知。’是其明证也。”[17](p481)“音”为意,“意”也就是思想。“音出于生,言出于音”是说思想出于人,语言来自思想。在这里,文学的关键要素(思想和语言)已经开始出现,文学发生开始进入实质性的阶段。言出于意,言为心声,文学发生的这一过程在先秦的其它典籍也可以找到回声,《周易·系辞上传》说:“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然则圣人之意,其不可见乎?子曰:‘圣人立象以尽意,设卦以尽情伪,系辞焉以尽其言’”。[3](p148)《庄子·外物》说:“荃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荃;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18](p303)两文都强调言尽意、言在意,实际上也蕴涵了言出于意的思维过程和文学发生过程。
   要进行语言表达,必须构建符号系统——名,以符号系统指代实际的世界。名以指实,庄子说:“名者,实之宾也。”[18](p10)公孙龙说:“夫名,实谓也。”[19](p96 )《墨子·小取》说:“以名举实。”[8](p169)《恒先》说:“名出于言”。出于语言表达的需要,名产生了,符号世界开始形成。这是文学发生过程的第五步,有了符号系统,“人不再生活在一个单纯的物理宇宙之中,而是生活在一个符号宇宙之中。”[20](p44)于是,早期的文学创作找到了载体。
   《恒先》一文非常重视“名”的意义。“举天下之名,虚树,习以不可改也。”(第十简)意思是说天下的名都是虚设和约定俗成的,但是名一旦形成,习惯成自然便不可改变。于是,第十三简说,“举天下之名,无有废者”(此为刘信芳的标点)。刘信芳说,“这句话可以逆推,凡被废者,被淘汰者,未被公众认可者,不可谓名。”[21] 因此,孔子要求正名,他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22] (p169)只有名正言顺,才可能准确地指称事物,文学创作才有可能最终产生。当我们用符号系统去指称“事”时,文化产生了,文学创作也产生了。《恒先》描述文学发生的最后步骤是:“事出于名”。用“名”(符号)表达的“事”,就是文化,就是文学。“事”指政事、人事。第七简说,“作焉有事,不作无事。举天(下)之事,自作为事”(此按廖名春的释读和标点)[7](p88)文学创作就是用语言符号来反映天下事、人间事。
   《恒先》描述了文学发生的整个过程,这是至今能够见到的关于文学发生过程的最为详细而清晰的表达。《鹖冠子·环流》似乎也有类似的表达,“有一而有气,有气而有意,有意而有图,有图而有名,有名而有形,有形而有事,有事而有约。约决而时生,时立而物生。”[22](p501)其过程是:一——气——意——图——名——形——事——约——时——物。在这里似乎可以看到文学发生的一些过程,但表达得不够清晰和分明,因为《鹖冠子》主要谈的是万物由混沌到产生的过程。宋人陆佃在原文下面注释说,“八者(指‘一’至‘约’等八者)具矣而混沦未离,所谓混沌者也。”“混沌开矣,于是四时行焉,百物生焉。”(指“约决而时生,时立而物生”)[23](p501)
   《恒先》描述了文学发生的整个过程之后,似乎又对每一个要素进行了否定,“或非或,无谓或;有非有,无谓有;生非生,无谓生;音非音,无谓音;言非言,无谓言;名非(第六简)名,无谓名;事非事,无谓事(第七简)。”其实,这是指出文学创作的终极意义而言。这里涉及一个重要的概念——“无”,“无”是“或”、“有”、“生”、“意”、“言”、“名”、“事”的本质,而“或”、“有”、“生”、“意”、“言”、“名”、“事”的区别只是表象。[7](p88)“无”是一个重要的道家概念。道家常用“无”来描述道,《老子》一书五千言,却用了106个“无”字,几乎每个“无”字都与道有关,因此,“无”是道的本质特征,“无”有时几乎相当于道。如“无,名天地之始”;[10](p1)“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道隐无名”。[10](p24)《恒先》的主题是探讨道(恒先),也用“无”来描述道,《恒先》一开始就说“恒先无有”。《恒先》认为,整个文学的发生过程始终都贯串着“无”,体现着道。文学创作离不开道,道是文学的终极主题,文学创作的目的就是体道。
   文学的产生离不开情感,因此《恒先》还涉及了情感的产生问题。“第三简”说:“翼生翼,鬼生鬼,愇生悲,悲生愇,哀生哀。”据李零解释,“翼”是恭敬之义,“鬼”是畏惧之义,愇,《广雅·释诂四》:“愇,恨也”。[1](p290)“翼生翼”、“鬼生鬼”、“哀生哀”是说,令人恭敬的使人产生恭敬的心里,令人畏惧的使人产生畏惧的心里,令人悲哀的使人产生悲哀的心里。而“愇生悲,悲生愇”则是说,令人怨恨的会使人产生悲伤的心里,而令人悲伤的也会使人产生怨恨的心里。有学者认为,敬生敬,畏生畏、哀生哀属于同类情感相生的问题;而恨生悲,悲生恨,则是相邻近的情感相互转化的问题。[24]
   此外,《恒先》一文特别重视宇宙万物的创造精神,当然也包括文学主体的创造精神。《恒先》用“作”、“为”字来表示“创造”,如“自厌不自忍,或作(第一简)。”“气是自生自作(第二简)”;“详义利主,彩物出于作,作焉有事,不作无事。举天(下)之事,自作为事,庸以不可更也。(第七简)”(此为廖名春的释读和标点)[7](p88)“举天下之为也,无夜(亦)也,无与也,而能自为也(第十一简)。”“天下之作也,无许恒,无非其所。举天下之作也,无不得其恒而果遂(第十二简)。”这些句子中“作”、“为”都是创造的意思,这种创造先从自然——“或”、“气”开始,然后再到人文——“彩物”(即礼义制度)、“天下之事”(指所有的人文事业,当然应该包括文学活动)。其本质特征是自作、自为,“举天下之为也,无夜(亦)也,无与也,而能自为也。”什么是自作、自为呢?刘信芳认为,“‘自作’的涵义可以参考‘无夜(亦)也,无与也’而得出,我将简文‘夜’读为‘亦’——‘亦步亦趋’之‘亦’;‘与’者,如也。‘自作’不是跟在别人后面的作为,不是别人怎样作,我也如此这般的作。也就是说,‘自作’是区别于模仿,区别于抄袭的。‘自作’就是自我的作为,自主的作为。大凡是自我的作品,因其付出了自我的心血,付出了自我的劳动,也必然具有自我的品格,因而是不可替代的(用以不可更也)。”[21]这种作为、创造同时也体现了道,“天下之作也,无许恒,无非其所。举天下之作也,无不得其恒而果遂。”廖名春读“许”为忤,忤逆,释“恒”为则。[7]](p91)“恒”,其实就是“恒先”(道)。意思是说天下的创造,只要不违背道,就会各得其所,天下的创造,没有不因得道而功成事遂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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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彭树欣(1968-),男,江西莲花人,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生,江西财经大学艺术与传播学院讲师,主要从事文献学和古代文学研究。
[1] 本文探讨《恒先》的文学发生论思想是在广义上使用文学这一概念,包括所有的符号性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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