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沫之阵》「早」字考释
作者:高佑仁  發布時間:2005-11-27 00:00:00

(首发)

摘要

  戰國楚文字的類化情形中,「」形一直是為大宗,但是還有一種「」的特殊寫法作「」、「」或「」存在於楚系金文、竹簡、帛書之中,但較少為學者所留意,也罕有學者論及此形體的寫法與來源。筆者以為此形的寫法與「」相近,又從歸納法發現从此形體者與「」有很大的關連性,且該形的較為罕見,因而主張此為「」形的一種特殊寫法。並利用這一新的認識,對《曹沫之陣》【簡32】之「」、「」進行考釋,以為字乃是从日、棗省聲的「早」字無誤,而其「來」旁正是屬於這種特殊寫法的呈現。筆者學習楚文字的時間尚短,見聞所囿,必不能備,企盼學者先進對本文謬誤之處不吝給予批評指教。
  關鍵字:戰國文字、類化、上博四、曹沫之陣、特殊寫法

一、前言

  在楚文字的構形演變中,林清源有「集團形近類化」一詞,他認為「『集團形近類化』現象,係指好幾個原本構形互不相同的字,後來都陸續演變成同一個形體」[1],其說甚是。而楚文字的類化情形中,「」 (包2.132反/「」字所从)形是一個頗具代表性意義的字例,劉信芳在〈从之字匯釋〉一文中,已對从「」者做進一步的匯整研究[2]。而經過學者專家的整理研究,漸漸讓我們知道楚文字的「華」、「差」、「每」、「夌」、「李」、「垂」、「棗」、「嗇」、「素」、「釐」、「[3]等字形中,它們的部分字形上半都已類化作「」形[4],但是其初形本字的來源卻未必相同,許文獻學長在〈楚系从之字再釋〉一文中為這些从「」形者的初形本字做進一步研究,並分析其演變的脈絡,對「」的類化情形有更深入的研究[5]。而筆者在閱讀楚簡的過程中,發現「」形可以用「」、「」或「」等形來表現,它們是「」形的一種較罕見、較特殊的寫法,雖然前輩學者在個別字例上已做過若干分析,但尚缺乏較有系統的說明與解釋,是以筆者欲用此文說明何以「」、「」、「」都是「」的一種特殊寫法及其理由,並利用這一新發現,證明《曹沫之陣》【簡32】的「」字从日、棗省聲,而其「來」旁即作此種特殊寫法,並為其字形的演變脈絡作進一步的分析。

二、楚金文中从「」、「」、「」的例證

  「」形可以寫作「」,其實在戰國楚系的〈郾客問量〉銘文中就已經出現。〈郾客問量〉銘文中有一段文字為「賜少攻差李癸」,其中「差」、「李」二字分別作。先談「差」字,「差」字劉釗以為西周晚〈官父簋〉的「」即是「差」字,並以為它是(國差)、(不昜戈)等从「垂」之「差」字的訛變[6]。季旭昇師贊同〈官父簋〉的「」即「差」字,並以為〈國差字「上部漸訛為與『來』、『李』形近(《說文》以為从『』,不可信)」[7],「差」字的初形是否从「垂」是個很有爭議的問題[8],目前尚無定論,但楚文字中「差」字多半類化从「」形,卻是事實[9]。而〈郾客問量〉「少攻差」之「差」字作,另一處「攻差」之「差」則作「」,形體殘泐難辨,但從字形外框判斷應與「」為同類型之「差」字。〈郾客問量〉「差」字「左」旁上的寫法與一般楚文字的「差」作(楚˙包2.51)、(曾侯乙˙7)、(包2˙77)、(酓鼎)明顯並不相同[10],但就字形上很容易就發現,「」字只不過是用一種特別的寫法呈現而已。它的寫法是,先作「」形,之後一弧筆作「」,再於弧筆的左、右兩端各加兩斜撇(即「」與「」)而作「」形[11],這種寫法很明顯的是「」形用另一種較特殊的筆勢來呈現。就筆者所見,這種形態的「差」字最早可追溯到春秋晚期楚系的〈吳王夫差矛〉與〈吳王夫差鑑〉,〈吳王夫差矛〉「差」字作,夏淥、傅天佑摹作「[12],何琳儀摹作「[13],字形右半殘泐,但何琳儀已知字形應為左右對稱的結構,可謂真知灼見,李守奎《楚文字編》置於「差」字下隸定作「[14]。另外〈吳王夫差鑑〉之「差」字作,字形稍有殘泐,《金文編》摹作[15],羅振玉[16]、于省吾[17]都隸定作「」。從〈吳王夫差矛〉、〈吳王夫差鑑〉的二例「差」字看,很明顯所使用的就是「」這類型的寫法,不同者惟兩端出頭作「」而已,字形亦是从這類較特殊寫法的「來」形。

  另外,再談〈郾客問量〉銘文的字,何琳儀[18]、鄒芙都[19]咸隸定作「孝」。正如上文所述「」、「」即「」的一種特殊寫法,在楚系中从來从子之字即(包182)、(包˙22)、(新蔡˙甲三:304)、(磚M370˙4)、(曾˙77/)。楚帛書亦有此字,商承祚釋作「孛」[20]。饒宗頤、曾憲通隸定作「孛」[21]。何琳儀以為乃「」之異文,讀作「釐」[22]。陳茂仁以為「即今俗『悖』字」[23]。鄭剛以為字即「李」[24]。李零以為从來从子者應是「李」字,其云:「楚『李』字从來从子,與小篆寫法異。…美國塞克勒美術館藏楚帛殘片有『□梪(樹)桑、桃、李』一句,『李』字同此,可為鄭說佐證。」[25]。王寧同意李零的隸定方式,但字形分析與李零不同,其云:「字上部之『來』是『』字之簡化,郭店簡中的『釐』字正做『』,其上部之『來』亦『』字之簡化。故字當釋為『孷』,在《楚帛書》中讀為『』,《說文》:『,憂也。楚潁之間謂憂曰。』」又云「楚簡帛書中的『』字當釋為『孷』,讀為『』,訓憂。」[26]。趙平安也持相同看法,以為「這個字多從鄭剛等隸作李。但就字形而言,是孷的省形。」[27]。季旭昇師贊成鄭剛、李零之說,並舉出甲骨「李」字作「」(商.後.2.13.7)以證,以為「『』字逕釋為从子來聲即可,上古音李、來均屬來紐之部。又甲骨文有『』,唯辭殘,本義不詳。」[28]。單就聲音分析,來、李、釐、等字上古音都非常近似[29],則「李」从「來」聲或从「」聲的省聲都可以成立。但是若就字形來看,早期學者釋「孛」,對照新出「孛」字材料,恐怕不夠正確[30]。而王寧以為「」字上的「來」是「」簡化,與(郭˙尊˙33)、(郭˙窮˙15)等「」字亦是「」簡省乃同樣情況,趙平安則直接以為「」是「孷」的省形,這樣的可能是性不能排除。但如果甲骨中即出現从子來聲的「李」字,則恐怕毋需以省形或簡化的理路來思考。如甲骨字形可成立並證明「李」本从來,則「孷」字可能是「李」的繁化,正如同〈包山˙28〉有「」字,劉信芳隸定作「」,以為「應是『賚』字繁形」[31],楚帛書「李」字何琳儀隸定作「」以為「」之異文,並以為「『』可分析从『』,从『攴』,即『』之繁文。」,二家皆從這個角度來思考。趙平安以為(包˙47)應是「孷的省形」,該字包山簡中多見[32],劉信芳直接隸定作「李」[33],王穎也隸定作「(李)」[34],即不從「」簡或省的角度分析「來」旁。

  再把問題回到楚系〈郾客問量〉銘文的「」字上,我們所見的楚系「李」字都从「」形[35],而〈郾客問量〉「李」字「來」旁的寫法更可以證明筆者「」、「」即「」的推論。不過「」字,何琳儀《戰國古文字典》置於「孝」字下,以為「从子,从老省」[36],並在「老」字下云:「戰國文字承襲金文。楚系文字-上或作形,則承襲金文考作(師害簋),(番君)。三體石經僖公殽作,即以孝為殽。」[37],何琳儀所列舉的諸「孝」字其上所从的偏旁顯然與「」、「」不同,可見「」釋作「孝」並不適宜,而主張形從「考」字來恐怕需要更進一步的證據,因為本文所列舉的字例如「李」、「差」、「」、「素」、「每」等,其初形本字與「考」都無關聯。另外,《戰國古文字典》有個何琳儀以為應从「孝」得聲的「」字,該字下收戰國早楚系〈鼎〉二字[38],分別出現於銅器之「器」與「蓋」,器蓋同銘,何琳儀將右旁「」形下之字釋作「子」[39],這個說法很正確,金文(寧鼎/孫)、(寧鼎/子)「子」字與近似,而三體石經僖公「孝」字作「」字,其「子」旁更與字「子」形相近,因此筆者以為二字右旁所从,應與「」同是「李」字而非「孝」。

  證明其右旁从「李」,還有一個理由,即是〈鼎〉除二字从「」、「」這類「來」形的特殊寫法外,還有一個「每」字也呈現此種形態。「每」的初形、本義與「來」無關,但楚文字中「每」作(郭˙語一˙34)、(曾˙76/)、(包˙90/),上半已類化成「來」形,〈鼎〉「每」字作(器)、(蓋),「女」旁上亦从「」,其實都是特殊寫法呈現的「」。

  另外,「」、「」的弧筆「」也可以易作「」形,而使形體作「」,〈鼎〉的已有此現象,但還不夠明顯,最清楚的字例是(王孫誥鐘)、(王孫遺者鐘),二個字「誨」正是呈現這種形態。

三、楚簡、楚帛書中从「」、「」的例證

  除前述金文資料外,其實楚簡中亦有其例,包山【簡157】有一字作,何琳儀摹作「」,隸定作「[40],張守中摹作「」,置於「存疑字」下[41]。劉信芳隸定作「[42],並在包山【簡28】「」字下云:「字从攴,賚聲,應該是『賚』字繁形」[43],李守奎隸定作「[44]。這字从「來」並無太大問題,因為它的異體字作「」(包山˙15反),在曾侯乙竹簡、包山楚簡中都大量出現[45],即从「」無誤,而字从「」形與「」相近,只是弧筆的弧度更為強烈。另外,楚帛書有個「」字,曾憲通《長沙楚帛書文字編》摹作「[46],饒宗頤、曾憲通《楚地出土文獻三種研究》摹作「[47],《楚系簡帛文字編》也摹作「[48],其實字形不當从「」而當从「」,《長沙楚帛書文字編》的摹本較正確。該字曾憲通釋作「素」[49]。李零早年釋作「」,以為从从巾[50],而後改釋作「素」,以為从來从巾[51]。劉信芳以為「字即『巿』,或作『帗』,《說文》古文作『韍』。」[52],筆者也贊成此字應是「素」字,字本从「巿」而非「巾」,但「巿」字在偏旁中又常與「糸」通用,如曾侯乙【簡122】「」字作,「糸」旁又可換成「巿」旁作(曾侯乙˙124),二簡文例相同,可見二字應為異體關係;又如「純」字作「」(曾侯乙˙57)又可从「巿」作(曾侯乙/),二簡文例亦相同,可見「糸」、「巿」偏旁可互換,楚文字「素」作,本來即从「」,只不過楚帛書以「」的型態出現,又易「糸」旁為「巿」旁而已。

四、《曹沫之陣》「」字考釋

  接下來我們來談《曹沫之陣》的「」字,《曹沫之陣》【簡32】有兩處「早」字,分別作,原考釋者李零僅摹出原簡字形而無隸定,並在「△」一條下解釋云:「似指擔負而行,類似古書所說的『贏糧』。『贏』,字亦作『攍』,是擔負之義(見《方言》卷七、《廣雅˙釋言》)。」[53]

  陳劍隸定作「早」,以為「此『早』及後文簡32下『早』字皆作上从『日』下从『棗』聲(『棗』形皆有所省略訛變),是早晚之『早』之本字,戰國文字中常見。原未釋出。」[54],已知字乃「」之「省略訛變」。

  蘇建洲學長以為「新出《上博(四)‧曹沫之陣》簡32有字作,…筆者估計這大概是〈語叢三〉19的「」字的進一步訛變,主要是下面的「撇筆」往上移。」[55],之後在〈楚文字雜識〉一文中補充說明云:「『』字應該是《郭店‧語叢三》19「(早)」作「」的進一步訛變,主要是下面的『撇筆』往上移,這是所謂『筆劃移動』的現象,如同西周金文亢鼎字,黃錫全、李學勤二皆認為字形下部從『並』,李學勤解釋說:『『並』字本從二『人』,上加兩橫,但是殷墟甲骨文就有從二『又』的例子。……鼎銘這個字的『並』,只是將兩橫上移了。』也就是說字形演變是:。這也說明瞭「撇筆」可作兩筆或是四筆,後者可能是增繁的結果。」,並據對△字的認識,進而考釋〈璽彙˙3501〉以為亦是「早」字。[56]

  「早」字在楚文字中多作「」,而《說文》云:「棗,羊棗也。从重朿。」[57],許慎「棗」从重「朿」的說法,在「棗」的古文字材料逐漸出現後,學者開始發現「棗」並不从「朿」。何琳儀在《戰國文字通論》「棗」字下云:「戰國文字多从二來」[58],季旭昇師也以為「戰國晉系宜無之棗戈『棗』字(筆者按:字作)似从二『來』,秦漢文字莫不从二『來』」[59]。又《上博(一)˙緇衣》【簡22】有「」字,徐在國、黃德寬以為此字乃从攴、棗聲,讀作「仇」[60],陳偉以為「這個近似『來』的形體,與郭店本《老子》乙一號簡、《語叢三》十九號簡中的『早』字所從相似」[61],鄒濬智學長主張从「棗」省聲,以為「棗」、「仇」、「逑」音近[62],從字形來看「」字左旁與來無異。蘇建洲學長在〈從古文字材料談『棗』、『棘』的文字構形及其相關問題〉一文中,引用大量的古文字資料證明「『棗』、『棘』二字本來應從『來』,並不從『朿』,《說文解字》所釋其實是值得商榷的。」[63],吳振武以為蘇氏此文「結論中的主體性應可成立」[64],筆者閱讀蘇建洲學長此文後,也十分認同「棗」字从「來」的說法,並認為「棗」从來的意見,其實可以幫助我們了解《曹沫之陣》的「」字。我們都知道「」字的「棗」聲除可寫作从二「來」如(中山王鼎)外,亦可以省作一個「來」,如(郭˙老乙˙1)、(郭˙老乙˙1)、(上博˙仲弓˙14),而前引「」字與上述三例「來」旁完全同形,其實都是「棗」省聲。而《曹沫之陣》「」字分別作,上从「日」旁無疑問,下半偏旁形體則較為特殊,但其實就是从一「來」這類形之字,並以特殊寫法來表現,與楚系〈吳王夫差矛〉「差」字作,同屬於兩端出頭的「」。而之「」形下有「」之部件,這樣的形構正保留了戰國時期「來」字「」下添「」作「」(天˙卜/)的形體特色[65]。不過必須承認的是,《曹沫之陣》「」字的「棗」旁與一般楚文字的「」相較起來,「日」旁下「」形上都省略了「」形,目前我們僅能看到「」形橫筆省略作「」形,如(郭˙老乙˙1)、(郭˙語三˙19),若連「」形都縮筆而只剩「」者,是筆者尚未見到的情況,也是日後仍待進一步研究地方。

五、結論

  綜上所述,讓我們了解楚系「來」字可以將「」寫作「」、「」或「」,而且此字形早在春秋晚楚系的〈吳王夫差矛〉、〈吳王夫差鑑〉、〈王孫遺者鐘〉就已經產生。而本文所整理楚文字中从「」、「」、「」的字例,至少發生在「李」、「差」、「」、「素」、「」、「每」、「誨」等字上,但這些字的來源未必盡同,這也是何以筆者不贊成學者主張「」從「考」字演變而來的原因。另外,上述諸字例在楚文字中都从「」,這說明它們都是與「」關係十分密切,而楚文字中類化作从「」的字形中,作「」、「」、「」者的比例大量地少於作「」者,換言之「」是佔有書寫的普遍性,是以筆者以為「」、「」及「」是一種較特殊的書寫方式。另外,筆者在搜尋資料的過程中,發現一處應與本文所論有關係的字例,即《上博(一)·緇衣》【簡1】的「」字,「力」上所从的偏旁,各家學者莫衷一是,有考釋作力、來、、求等[66],至今未有定論。其字形與「」、「」或「」這類「來」形不同,但是卻非常相近,但「」形可寫作「」、「」、「」的認識,毫無疑問可以為「●=來止」字帶來新的線索與思考。

                                              2005年11月26日寫竟

  筆者在撰寫此文的過程中,承蒙蘇建洲博士給予甚多寶貴意見,又蒙台灣中研院史語所金文工作室之許文獻、鄒濬智等兩位博士班學長給予不少啟發,筆者在此對三位學長的幫助致上最深的謝意。


[1] 參林清源:《楚國文字構形演變研究》,東海大學博士論文,1997年12月,頁162。

[2] 參劉信芳:〈从之字匯釋〉,廣東炎黃文化研究會、紀念容庚先生百年誕辰暨中國古文字學學術研討會合編:《容庚先生百年誕辰紀念文集》,(廣州市:廣東人民出版社,1998年),頁607~618。

[3] 一般字作(天策),但也可以作(望M˙8)、(望M2˙9),將「」形與下半偏旁分離。關於「」字可參李守奎:《楚文字編》,(上海: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03年12月),頁333。

[4] 除了「夌」字,由於「來」形下从「土」旁,則常會將「來」形豎筆下貫至「土」旁的豎筆。

[5] 許文獻學長:〈楚系从之字再釋〉,許錟輝教授七秩祝壽論文集編輯委員會主編:《許錟輝教授七秩祝壽論文集》,(臺北市:萬卷樓,2004年),頁219~270。

[6] 劉釗:〈金文編》附錄存疑字考釋(十篇)〉,《人文雜誌》,1995年2期,頁104。

[7] 季旭昇師:《說文新證(上冊)》,(台北市:藝文印書館,2004年11月),頁375。

[8] 古文字中尚未見一學者公認的「垂」字,而「垂」字的釋讀往往有很大的爭議,例如新出金文〈〉有「」字,李學勤隸作「差」字,以為字从「垂」聲。裘錫圭隸定作「」讀為「疇」。朱鳳翰也將「」旁上的偏旁釋作「」,並將字解為「奏」。李零以為字从求,乃「拜」字的一種異寫。由上述爭議可知「垂」字的寫法目前還是個相當爭議的問題。李學勤:〈論及其重要意義〉,《中國歷史文物》,2002年,第6期,頁8。裘錫圭:〈銘文考釋〉,《中國歷史文物》,2002年,第6期,頁15~16。朱鳳翰:〈銘文初釋〉,《中國歷史文物》,2002年,第6期,頁29。李零:〈論發現的意義〉,《中國歷史文物》,2002年,第6期,頁37。許文獻學長也以為「在仍未能確定先秦『』字與戰國『』字構形之前,將楚系从『』之字釋作與『』相關,實猶待更堅實之論證基礎。」,見許文獻學長:〈楚系从之字再釋〉,許錟輝教授七秩祝壽論文集編輯委員會主編:《許錟輝教授七秩祝壽論文集》,(臺北市:萬卷樓,2004年),頁227。

[9] 可見李守奎:《楚文字編》,(上海: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03年12月),頁291。又劉信芳〈从之字匯釋〉一文亦將「差」字列入討論的字例中,可證。見劉信芳:〈从之字匯釋〉,廣東炎黃文化研究會、紀念容庚先生百年誕辰暨中國古文字學學術研討會合編:《容庚先生百年誕辰紀念文集》,(廣州市:廣東人民出版社,1998年),頁607。

[10] 許文獻學長也認為「燕客同量之『差』字構形稍有不同,但透過前面字形之對應關係與辭例對照,知此二字釋為『差』字應無疑義。」,見許文獻學長:〈楚系从之字再釋〉,許錟輝教授七秩祝壽論文集編輯委員會主編:《許錟輝教授七秩祝壽論文集》,(臺北市:萬卷樓,2004年),頁238。

[11] 許文獻學長也曾為「」形進行分析,以為字形對應關係是「」,他認為「」與(郭˙語三˙6/孝)字所从之「」以及(包山˙51/差)字所从之「」有相對的關係。其實「」與「」的關係何琳儀《戰國古文字典》也有類似意見(詳見下文),不過筆者比較傾向主張「」、「」、「」等形都從「」形來。見許文獻學長:〈楚系从之字再釋〉,許錟輝教授七秩祝壽論文集編輯委員會主編:《許錟輝教授七秩祝壽論文集》,(臺北市:萬卷樓,2004年),頁224。

[12] 夏淥、傅天佑:〈說-吳王夫差毛銘文考釋〉,收入《語言研究》1985年第1期(總第8期),(武漢市:《語言研究》編輯部,1981年),頁178。

[13] 見何琳儀:《戰國古文字典》,(北京:中華書局,1998年),頁880。

[14] 李守奎:《楚文字編》,(上海: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03年12月),頁291。

[15] 容庚:《金文編》,(北京:中華書局,2004年8月),頁310。

[16] 羅振玉:《貞松堂集古遺文》,(香港:祟基,1968年),頁882。

[17] 于省吾著:《雙劍誃吉金文選》,(北京市:中華書局,1998年),頁366。

[18] 見何琳儀:《戰國古文字典》,(北京:中華書局,1998年),頁223。

[19] 鄒芙都:《楚系銘文綜合研究》,四川大學博士論文,2004年4月,頁107。另外,安徽舒城秦家喬壺有一冶工姓名作「徛」,鄒芙都亦隸定作「孝」,其實都應當是「李」字。鄒芙都:《楚系銘文綜合研究》,四川大學博士論文,2004年4月,頁143~144。
[20] 商承祚:〈戰國楚帛書述略〉,《文物》,1964年第9期,頁12。

[21] 見饒宗頤、曾憲通編著:《楚帛書》,(香港:中華書局香港分局,1985年),頁244。

[22] 何琳儀:〈包山楚簡選釋〉,《江漢考古》,1993年第四期,頁57。

[23] 陳茂仁:《楚帛書研究》,中正大學碩士論文,1996年,頁199。

[24] 鄭剛:〈戰國文字中的陵和李〉,中國古文字研究會成立十週年學術研討會論文,1988年,頁1~15。

[25] 李零:〈讀《楚系簡帛文字編》〉,見《出土文獻研究》第五集,(北京市:文物出版社,1999年),頁148~149。

[26] 王寧:〈釋孷〉,簡帛研究網,(2002/08/15),網址:http://www.jianbo.org/Wssf/2002/wangning01.htm

[27]
趙平安:〈戰國文字中的「宛」及其相關問題研究-以與縣有關的資料為中心〉,收入《第四屆國際中國古文字學研討會論文》,(香港:香港中文大學,2003年10月15日),頁539注28。

[28] 季旭昇師:《說文新證(下冊)》,(台北市:藝文印書館,2004年11月),頁298。

[29] 據陳新雄師的古音學系統而言,「來」來紐之部、「李」來紐之部、「釐」來紐之部、「」曉母之部,聲母方面「來」、「李」、「釐」字都从來鈕,而「」雖从曉紐但《說文》「釐」从「」聲,故音亦近。韻部方面四字都是「之」部字。

[30] 〈郭店˙老子乙〉【簡10】「孛」字作,張光裕、袁國華師、李零、劉釗咸釋作「孛」,但該字與楚帛書的字形不同,字並不从「來」。見張光裕主編、袁國華師合著:《郭店楚簡研究》,(台北市:藝文印書館,1999年,元月),頁152。李零:《郭店楚簡校讀記》增訂本,(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2年9月),頁22。劉釗:《郭店楚簡校釋》,(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3年12月),32頁。

[31] 劉信芳:《包山楚簡解詁》,(台北市:藝文印書館,2003年元月),頁42。

[32] 見張光裕主編、袁國華師合著:《包山楚簡文字編》,(台北市:藝文印書館,1992年,11月),頁475,待考字字頭「0016」。

[33] 見劉信芳:《包山楚簡解詁》,(台北市:藝文印書館,2003年元月),頁55。包山簡中从來从子的字劉信芳咸釋作「李」。

[34] 王穎:《包山楚簡詞匯研究》,廈門大學博士論文,2004年4月,頁79。

[35] 見李守奎:《楚文字編》,(上海: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03年12月),頁340。

[36] 見何琳儀:《戰國古文字典》,(北京:中華書局,1998年),頁223。

[37] 見何琳儀:《戰國古文字典》,(北京:中華書局,1998年),頁222~223。

[38] 該拓片收入於《殷周金文集成》2766.1(器)、27766.2(蓋)。

[39] 見何琳儀:《戰國古文字典》,(北京:中華書局,1998年),頁223。

[40] 見何琳儀:《戰國古文字典》,(北京:中華書局,1998年),頁81。

[41] 見張守中:《包山楚簡文字編》,(北京市:文物出版社,1996年8月),頁242,字頭第45。

[42] 劉信芳:《包山楚簡解詁》,(台北市:藝文印書館,2003年元月),頁164。

[43] 劉信芳:《包山楚簡解詁》,(台北市:藝文印書館,2003年元月),頁42。

[44] 見李守奎:《楚文字編》,(上海: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03年12月),頁390。

[45] 見李守奎:《楚文字編》,(上海: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03年12月),頁390。

[46] 曾憲通撰集:《長沙楚帛書文字編》,(北京市:中華書局,1993年),頁63。

[47] 饒宗頤、曾憲通著:《楚地出土文獻三種研究》,(北京市:中華書局,1993年),頁66。

[48] 滕壬生編著:《楚系簡帛文字編》,(武漢市:湖北教育出版社,1995年),頁945。

[49] 曾憲通撰集:《長沙楚帛書文字編》,(北京市:中華書局,1993年),頁63。

[50] 李零:《長沙子彈庫戰國楚帛書研究》,(北京市:中華書局,1985年),頁58。

[51] 李零:〈讀《楚系簡帛文字編》〉,《出土文獻研究》,第五集,(北京市:文物出版社,1999年),頁152。

[52] 劉信芳:〈楚帛書解詁〉,《中國文字》,新廿一期,(台北:藝文印書館,1996年),頁91。

[53] 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四)》,(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12月),頁264。

[54] 陳劍:〈上博竹書《曹沫之陳》新編釋文(稿)〉,簡帛研究網,(2005/2/12),網址:http://www.jianbo.org/admin3/2005/chenjian001.htm

[55] 蘇建洲學長:〈楚文字考釋四則〉,簡帛研究網,(2005/3/14),網址:http://www.jianbo.org/admin3/2005/sujianzhou004.htm

[56] 蘇建洲學長:〈楚文字雜識〉,簡帛研究網,(2005/10/30),網址:http://www.jianbo.org/admin3/2005/sujianzhou006.htm

[57] 【清】段玉裁注:《說文解字注》,經樓藏版,(台北市:洪葉出版社,1999年11月),頁321。

[58] 見何琳儀:《戰國古文字典》,(北京:中華書局,1998年),頁227。

[59] 季旭昇師:《說文新證(上冊)》,(台北市:藝文印書館,2004年11月),頁566。

[60] 徐在國、黃德寬:〈《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一)·緇衣、性情論》釋文補正〉,見《古籍整理研究學刊》,2002年3月第2期,頁4。

[61] 陳偉:〈上博、郭店二本《緇衣》對讀〉,收入上海大學古代文明研究中心、清華大學思想文化研究所編:《上博館藏戰國楚竹書研究》,(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2年),頁421。

[62] 鄒濬智學長:《《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一)·緇衣》研究》,台灣師範大學碩士論文,2004年6月,頁192。

[63] 見蘇建洲學長,〈從古文字材料談「棗」、「棘」的文字構形及相關問題〉,收入《中國學術年刊》第二十四期,(台北市:國立台灣師範大學國文系,2003年6月),頁118。

[64] 見吳振武致蘇建洲學長之回函,見蘇建洲學長:〈從古文字材料談「棗」、「棘」的文字構形及相關問題〉,收入《中國學術年刊》第二十四期,(台北市:國立台灣師範大學國文系,2003年6月),頁135。

[65] 楚系「來」字可作(天˙卜/),但「」下之「」形亦可省略作(包2˙132/)。

[66] 可參季旭昇師主編、鄒濬智學長撰:《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一)讀本˙緇衣釋譯》,(台北:萬卷樓,2004年6月),頁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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