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四)》劄記(二)
作者:劉洪濤  發布時間:2007-01-17 00:00:00

(北京大學中文系)

(首發)

一、要丘

  《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四)》著錄的《采風曲目》是一篇十分珍貴的文獻。[1]它使我們看到古代詩歌的確是和曲歌唱的,而且每支歌曲都有自己固定的曲調。經過學者們的共同努力,已經弄清楚簡文何者是曲調名,何者是歌曲名。
  這裏要討論的是見於2號簡的一支歌曲名“要丘”的讀法。整理者馬承源先生把“要丘”與後兩字連讀,看成一個曲名。董珊先生指出,後兩字應是曲調後綴,[2]甚確。黃鳴先生認為“要丘”是地名,[3]應該是正確的。我們懷疑“要丘”應該讀為“高丘”。“要”上古音屬宵部影母,高屬宵部見母。二字韻部相同,聲母一個屬喉音,一個屬牙音,喉音和牙音關係也很密切,二字音近,可以通假。《古字通假會典》“要與徼”通,又“交與儌”、“交與邀”、“絞與徼”、“皎與皦”、“皎與”通,[4]所以“要”可以與從“交”聲之字通假;又“高與郊”、“蒿與郊”、“鄗與郊”通,[5]所以“要”可以與“高”通假。“高丘”戰國時屬楚,又見於鄂君啟節銘文、包山楚簡和屈原《離騷》等。李家浩老師考定在今安徽宿縣北的符離集附近,淮水北不遠。[6]高丘既為楚地,成為楚人歌詠的對象,也就不奇怪了。

二、殘詩

  《逸詩》中題為《多薪》的這首詩共有兩支簡,內容如下(釋文用寬式):[7]
  ……兄及弟,斯鮮我二人。[8]
  多薪多薪,莫如萑葦。多人多人,莫如兄【弟。
  多薪多薪,莫如□□。多人多人,】莫如同生。
  多薪多薪,莫如松梓。多人多人,莫如同父母。

  這首詩後三段形式固定,都是“多薪多薪,莫如……。多人多人,莫如……”的句式,可見它們應屬於同一首詩。第一段的形式與之有明顯的不同,因此我們懷疑它可能不屬於《多薪》這首詩,而是另一首詩的最後一句。這是從形式方面來看。從內容方面來看,《多薪》的中心思想是講兄弟對自己是最重要的,“兄弟”、“同生”、“同父母”同義。第一段雖然提及兄弟,但肯定不是講這方面的意思。因此第一段的八個字應該屬於另外一首詩(以下稱為殘詩)。只是“二人”下沒有段落標誌,這好像把上面內容分為兩首詩的反證。但是出土竹書在抄寫時漏抄標點符號的情況很多見,這裏有可能也是因一時疏忽而漏抄(整個《逸詩》標點符號運用的特點也不十分清楚),不能作為上面內容屬於同一首詩的證據。
  廖名春先生已經指出,這首殘詩內容與《詩·鄭風·揚之水》相近。[9]按廖氏所引文字為“終鮮兄弟,維予與女”,其實下章“終鮮兄弟,維予二人”,同這首殘詩的文字更加接近。《揚之水》“終鮮兄弟”鄭玄箋云:“鮮,寡也。”“其鮮我二人”的“鮮”也應該訓為“寡”。廖氏訓“鮮”為“少”。“寡”、“少”同義。廖氏認為這段文字“斯”字(他從整理者釋為“淇”,讀為“繄”)和“鮮”字抄倒了,把這段文字改為“兄及弟鮮,繄我二人。”這就與《揚之水》“終鮮兄弟,維予二人”的表達接近一致了。
  改動文獻要有確鑿的證據,在能講得通時儘量不要改動文獻。我們認為這句話(不是這支簡)可能是不完整的,它上面可能還有一到兩字殘去。姑且認為缺一個字,釋寫如下:
  □兄及弟,斯鮮我二人。
這一句詩雖然有缺字,但是大意還是能知道的。它可能講的是對兄弟怎麼怎麼(賞賜、表揚……),就缺少我們兩個人。可見不用改動文字也能講得通。
  這首詩可能是因為同《多薪》一樣,都是講兄弟的,所以抄寫者才把它們抄在一起。

三、死之滸

  《昭王毀室》第一句話是“昭王為室於死之滸”。[10]“滸”原作“淲”,孟蓬生先生讀為“滸”,訓為“水邊地”,[11]可從。因此我們懷疑它前面的“死”是水名。董珊先生的釋文在“”後括注了“沮、雎”兩個字,[12]“沮”、“雎”記的是同一條河流,[13]董氏大概認為“”指的是“沮水”,即今沮漳河。按“沮”古音屬魚部精母,“”之聲符“疋”屬魚部心母。二字韻部相同,聲母都是齒頭音,古音相近,所以從“疋”聲之“”可以假借為“沮”。如傳本《易·夬 ·九四》“臀无膚,其行次且”之“且”,上海博物館藏戰國竹書本作“疋”,[14]馬王堆漢墓帛書本作“胥”。[15]新蔡葛陵楚墓竹簡“宅茲沮漳”、“江漢沮漳”之“沮”即沮水之“沮”字作“”,[16]與《昭王毀室》用字相同。昭王時楚國的首都是郢,位於今湖北江陵縣北。沮水在郢都西北方不遠,它注入長江之処在與郢都相鄰的枝江縣(在今湖北枝江市東北),兩地距離更是相近。昭王在此処營建宮室,又讓所有邦大夫都參加落成典禮,應屬可能。那麽“沮”字前面的“死”字應該如何理解呢?如果對“沮”字的釋讀不誤,那麽應有兩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它是 “沮”字的定語,起修飾限制作用,那麽“死沮”所表示的應該是一條水;另一種可能是它與“沮”沒有領屬關係,表示另一地名,那麽“死沮”所表示的極有可能是兩條水。按照前一種理解,我們在文獻中始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與之對應。但是按照后一種理解,我們在文獻中就能找到了一條比較合適的水與之對應。請先看下錄《水經·江水二》的一段文字:
  (江水)又東南過夷道縣北,夷水從佷山縣南,東北注之。又東過枝江縣南,沮水從北來注之。又南過江陵縣南。
這段文字記江水(即長江)在郢都附近的走向,其中提到了兩個水名“夷水”、“沮水”。 沮水在郢都西北方不遠,注入長江之処與郢都相近,上文已述。夷水注入長江之処的夷道縣(在今湖北宜都市)又在枝江縣正西方與之相鄰,離郢都也不遠。[17]因此我們懷疑“死”之“死”應該讀為“夷水”之“夷”。“死”古音屬脂部心母,“夷”屬脂部喻母四等。上古音喻母四等與定母、邪母關係十分密切,[18]邪母的讀音與心母十分近,只有清濁的不同,因此喻母四等與心母讀音也應該很近;二字上古音又都屬脂部,音近可以通假。如《書·舜典》“一死贄”之“死”,《說文》女部“”字下引作“雉”,上海博物館藏戰國竹書《競建内之》“有雉雊於彝前”之“雉”的異體作“”,[19]從“夷”聲;侯馬盟書“麻夷非是”之“夷”,朱德熙、裘錫圭先生指出應讀為《公羊傳》“昧雉彼視”之“雉”。[20]夷水和沮水都注入江水,它們注入的兩個點距離很近,把江水截出一條很短很短的綫段。“死之滸”指的應該就是位於這條“綫段”兩側既靠近夷水又靠近沮水的某一塊地。這塊地離郢都很近,所以昭王在這建有宮室。

四、戒

  《昭王毀室》1號簡:“王戒邦大夫以飲酒。”[21]整理者陳佩芬先生讀為“誡”,訓為“告”。魏宜輝先生引《左傳》襄公十四年“衛獻公戒孫文子、甯惠子食”楊伯峻注“戒食,謂約期與之共食”,謂此“戒”即是此義。[22]據杜預注、孔穎達疏,《左傳》此處指的應該是“燕食”。《昭王毀室》“王戒邦大夫以飲酒”之“飲酒”指的應該是一種禮儀,即上引董珊文所指出的落成典禮的第二個步驟,二者的性質不同。最重要的是,《昭王毀室》此句中間有一個介詞“以”,《左傳》則無,二者的結構不同。把《左傳》之訓直接移用到這裏恐怕並不合適。“王戒邦大夫以飲酒”之“以”,應該訓為“把”。昭王把“飲酒”這件事“戒”邦大夫,可見“戒”的意義並不簡單。按《周禮•天官•大宰》有一段文字很能說明問題,現在抄寫於下:
  祀五帝,(大宰)則掌百官之誓戒,與其具脩。
  鄭玄注:誓戒,要之以刑,重失禮也。《明堂位》所謂“各揚其職,百官廢職服大刑”,是其辭之略也。具,所當共。脩,埽除糞洒。
  孫詒讓疏:《說文》言部云:“誓,約束也。”部云:“戒,警也。”《釋名·釋言語》云:“誓,制也,以拘制之也。”戒者告以其事,警敕其共職,誓則警其廢職失禮之事。大祭祀,恐其失禮,故豫以失禮之刑,約誓警戒之。《大司寇》云“若禋祀五帝,則戒之日,涖誓百官,戒於百族”,即大祭祀誓戒之事。刑,若《小宰》令於百官府曰“其有不共,則國有大刑”及《條狼氏》所誓殺墨鞭之類是也。凡誓戒與卜同日,詳《大司寇》疏。

又:
  前期十日,帥執事而卜日,遂戒。
  鄭玄注:既卜,又戒百官以始齊(齋)。
  孫詒讓疏:《士冠禮》鄭注云:“戒,警也,告也。”既卜得吉,則告百官使始齊(齋),是卜與戒及始散齊(齋)並同日也。

例子還有很多,不具引。“戒”可以訓為“告”,但不是簡單的“告訴”或“約定”,其主要目的是對被告者的警戒與要求。“戒”的範圍很廣,既包括供職、具脩,又包括齋戒等;既有行爲上的要求,又有心理上的要求。祭祀為國之大事,中間不能出現差錯。一旦出現差錯,神就有可能不來歆享,這對國家社稷將造成危害。所以萬事都得周備,來不得半點馬虎。“戒”的意義就在於此。按照這一思路去理解“王戒邦大夫以飲酒”這句話,我們認為應該是合適的。

五、

  《昭王與龔之》9、10號簡記有昭王向大尹解釋他為什麼不讓龔之見他的一段話,內容如下(釋文用寬式):[23]
  王曰:“大尹之言,何A有焉?天加禍於楚邦,快(?)君吳王身至於郢。楚邦之良臣所暴骨,吾未有以憂其子。既與吾同車,又【舍之】衣,使邦人皆見之。”
釋文中用A表示的字原作:
  A  
整理者陳佩芬先生釋為“訴”,又釋為“訓”。陳劍先生釋為“”,認為是“過”字之訛。侯乃鋒先生從陳劍釋,但讀為“縱”。[24]何有祖先生引包山楚墓木牘1號B釋為“”,讀為“羞”。[25]按包山楚墓木牘1號B原作:[26]
  B  
A的右旁與B形體相近,何氏把它們看作一個字,應該是正確的。何琳儀先生和李家浩老師都把B釋為“攸”。[27]李老師說:“此字到底是什麽字,目前還說不清楚,這裡暫且作爲‘攸’字的省寫。”態度很審慎。“攸”是一個會意字,這種省掉其中一個偏旁的寫法確實有點奇怪。可能正是這個原因,李老師才不十分肯定他的釋讀。按這樣省寫雖然不符合一般的文字學原理,但是古文字中這種情況並不少見。如叔多父盤銘文之“般(盤)”省作“殳”,[28]江陵王家臺秦簡《歸藏》“枚占”之“枚”省作“攴”,[29]貨幣文字“榆即”之“即”省作“皀”,[30]等等,都是其例。甚至還有形聲字省掉聲符的,如貨幣文字“北屈”省作“北尾”、“(露)”省作“雨”、“大(陰)”省作“大阜”,[31]璽印文字“敬”省作“攴”,[32]等等。[33]何、李兩位先生的釋讀應該沒有問題。所以A應當從何有祖先生釋寫為“”。但是何氏讀為“羞”則可商。“何有焉”是昭王對“大尹之言”的評價。大尹看龔之到了寒冬還穿着單衣,很不應該,所以他向昭王陳請。昭王賜給龔之一件厚衣,但命令他不要進見。大尹不明白昭王的用意,以爲是在怪罪龔之。所以他向昭王請罪,把過失都攬到自己身上。昭王向他解釋,說你說的沒有錯云云。“”應該是“過、錯”一類的意思。陳劍先生的隷定雖然有誤,但是他對文意的把握則是非常準確的。有鑒于此,我們把“”讀為與“過”同義的“咎”。“”之聲符“攸”上古音屬幽部喻母四等,“咎”屬幽部群母。二字韻部都屬幽部,聲母上古一個屬舌音,一個屬牙音,雖不很近,但是文獻中有通用的例子。如從“公”得聲的字大部分屬“見、溪、群”三母,讀牙音;但“容貌”之“容”的本字“頌”屬喻母四等,“松”、“訟”和“歌頌”之“頌”都屬邪母,邪母同喻母四等關係密切,已如上述,它們都讀舌音。又如十一年库啬夫鼎铭文“容二斗”之“容”假“空”為之(《集成》5.2608),“容”屬喻母四等,“空”之聲符“工”屬見母。所以二字通假應屬可能。《古字通假會典》“綹與柳”通,“槱與柳”通,“猶與悠”通,[34]也可以證明“”、“咎”可以通假。
  附帶說一下“其子”是屬上讀還是屬下讀的問題。陳佩芬、陳劍兩位先生都屬下讀。這樣斷句就有兩個問題。第一,“吾未有以憂”之“憂”應當訓為“恤”,[35]是一個及物動詞,“其子”屬下讀,它就沒有了賓語。第二,“其子”之“其”指上文“暴骨”之“楚邦之良臣”。說“其子既與吾同車”,似乎意味着“暴骨”之“良臣”只有一位,即的父親。這樣講顯然是不合情理的。及於上面的考慮,我們把“其子”屬上讀。“吾未有以憂其子”,“其子”指衆多“暴骨”之“良臣”的後代,而龔之只是其中的一個。只有這樣斷讀,才能和陳劍先生所撮述的全文大意相合。
  陳劍先生認為昭王使邦人皆看見他賜衣給龔之,用意是“想讓國人都看見,以瞭解我存恤烈士之後的心意”。我們覺得昭王可能還有更深的意圖,即藉以也安撫其他還未得到體恤的烈士之後。先看《史記·留侯世家》中這段記載:
  上已封大功臣二十餘人,其餘日夜爭功不決,未得行封。上在雒陽南宮,從復道望見諸將往往相與坐沙中語。上曰:“此何語?”留侯曰:“陛下不知乎?此謀反耳。”上曰:“天下屬安定,何故反乎?”留侯曰:“陛下起布衣,以此屬取天下,今陛下為天子,而所封皆蕭、曹故人所親愛,而所誅者皆生平所仇怨。今軍吏計功,以天下不足遍封,此屬畏陛下不能盡封,恐又見疑平生過失及誅,故即相聚謀反耳。”上乃憂曰:“為之柰何?”留侯曰:“上平生所憎,群臣所共知,誰最甚者?”上曰:“雍齒與我故,數嘗窘辱我。我欲殺之,為其功多,故不忍。”留侯曰:“今急先封雍齒以示群臣,群臣見雍齒封,則人人自堅矣。”於是上乃置酒,封雍齒為什方侯,而急趣丞相、御史定功行封。群臣罷酒,皆喜曰:“雍齒尚為侯,我屬無患矣。”
漢高祖劉邦為安定臣下之心,先封最不可能封侯的雍齒,給其他人吃了一顆定心丸。楚昭王讓邦人都知道他賞賜龔之的事情,也是想安撫其他還沒有得到憂恤的烈士之後,讓他們放心,我馬上就會對你們有所行動了。

六、由其本

  《曹沫之陣》20號簡:“君必不已,則由其本乎?”[36]高佑仁先生指出,“不已”之“已”應該訓為“停止”,“由”應該訓為“從”,都是正確的。但是他把此句翻譯為“君王不是應當不止息地,而從根本處開始著手嗎”,則不對。[37]莊公欲與齊戰,向曹沫請教戰陣之法。曹沫認為好的戰陣之法不一定能成功,但是好的謀略和善政一定就能取得成功(13-14號簡)。言外之意,是勸莊公修政,不要向齊國發動戰爭。所以“不已”應該指的對齊作戰。“君必不已”意思是,“你一定要同齊國打仗”(不聽曹沫勸)。本,與“三教之末”之“末”相對(19-20號簡),那麼它應該指的是“三教”之“本”。“三教”指“邦”、“舍”、“陣”,其本是“邦”,其末是“陣”。這還是在勸莊公先把國政搞好,因為“有克政而無克陣”(13-14號簡)。所以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這樣:你如果一定要打仗,那就先把國政治理好吧。

  (編者按:本文收稿日期為2007年1月12日。)


[1]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四)》圖版第17—22頁,釋文考釋第161—170頁,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
[2]董珊:《讀〈上博藏戰國楚竹書(四)〉雜記》,簡帛研究網(http://www.bamboosilk.org/)2005年2月20日。
[3]黃鳴:《上博四〈采風曲目〉零拾》,簡帛研究網(http://www.bamboosilk.org/)2005年12月30日。
[4]高亨:《古字通假會典》第784、793、794頁,齊魯書社1989年。
[5]高亨:《古字通假會典》第786、788頁。
[6]李家浩:《鄂君啟節銘文中的高丘》,《古文字研究》第二十二輯第138—140頁,中華書局2000年。
[7]《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四)》圖版第29-30頁、釋文考釋第177-178頁。
[8]斯的釋讀,看劉樂賢:《楚簡〈逸詩·多薪〉補釋一則》,簡帛研究網(http://www.bamboosilk.org/) 2005年2月20日;董珊:《讀〈上博藏戰國楚竹書(四)〉雜記》。
[9]廖名春:《楚簡〈逸詩·多薪〉補釋》,簡帛研究網(http://www.bamboosilk.org/) 2005年2月12日;又《文史哲》第27-31頁,2006年第2期。
[10]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四)》圖版第33頁,釋文考釋第182—183頁。
[11]孟蓬生:《上博竹書(四)閒詁》,簡帛研究網(http://www.bamboosilk.org/)2005年2月15日;又《簡帛研究二00四》第68—78頁,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6年。
[12]董珊:《讀〈上博藏戰國楚竹書(四)〉雜記》,簡帛研究網(http://www.bamboosilk.org/)2005年2月20日。
[13]《山海經·中山經》:“荊山之首曰景山……雎水出焉。”《水經·沮水注》:“沮水出……景山即荊山首也。”
[14]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三)》圖版第50頁,釋文考釋第187—188頁,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
[15]馬王堆漢墓帛書整理小組:《馬王堆帛書〈六十四卦〉釋文》,《文物》1984年第3期,第4—5頁。
[16]河南省文物研究所:《新蔡葛陵楚墓》圖版七七·甲三11+24、一0八·甲三268,釋文考釋第189、197頁,大象出版社2003年。參看董珊:《新蔡楚簡所見的“顓頊”和“雎漳”》,《戰國題銘與工官制度研究——附論新見銅器和楚簡》第122—126頁,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博士後研究工作報告2004年。
[17]譚其驤主編:《中國歷史地圖集》第一冊第29—30頁,地圖出版社1982年。按“夷水”又稱“清江”。《水經•夷水注》:“夷水即佷山清江也。水色清照,十丈分沙石。蜀人見其澄清,因名清江也。”《中國歷史地圖集》該頁把“夷水”標記為“清江”,讀者查閲時請注意。
[18]曾運乾:《喻母古讀考》,《東北大學季刊》第2期,1927年。錢玄同:《古音無邪紐證》,《師大國學叢刊》第1卷第3期,1932年。
[19]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五)》圖版第19頁,釋文考釋第168—169頁,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此字從陳劍先生隸定,看陳劍:《谈谈〈上博(五)〉的竹简分篇、拼合与编联问题》,簡帛網(http://www.bsm.org.cn/)2006年2月19日。
[20]陝西省文物工作委員會:《侯馬盟書字表》,《侯馬盟書》第321頁,文物出版社1976年。朱德熙、裘錫圭:《戰國文字研究(六種)》之一《侯馬載書“麻夷非是”解》,《朱德熙文集》第五卷第31—32頁,商務印書館1999年。
[21]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四)》圖版第33頁,釋文考釋第182—183頁。
[22]魏宜輝:《讀上博楚簡(四)劄記》,簡帛研究網(http://www.bamboosilk.org/)2005年3月10日。
[23]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四)》圖版第41—42頁,釋文考釋第189—190頁。释文主要参考陈剑:《上博竹書〈昭王與龔之脽〉和〈柬大王泊旱〉讀後記》,簡帛研究網(http://www.bamboosilk.org/)2005年2月15日。

[24]侯乃鋒:《〈昭王與龔之〉第九簡補說》,簡帛研究網(http://www.bamboosilk.org/)2005年3月20日。

[25]何有祖:《上博楚竹書(四)劄記》,簡帛研究網(http://www.bamboosilk.org/)2005年4月15日。

[26]張守中:《包山楚簡文字編》第240頁,文物出版社1996年。

[27]何琳儀:《包山楚簡選釋》,《江漢考古》1993年第4期,第63頁;李家浩:《包山楚簡的旌旆及其他》,《著名中年語言學家自選集·李家浩卷》第258—271頁。

[28]容庚:《金文編》第612頁,中華書局1985年。

[29]王明欽:《試論〈歸藏〉的幾個問題》,《一劍集》第101—112頁,中國婦女出版社1996年。
[30]吳良寳:《先秦貨幣文字編》第253頁,福建人民出版社2006年。
[31]吳良寳:《先秦貨幣文字編》第145、175、209—210頁。
[32]羅福頤主編:《古璽彙編》第314頁3363號,文物出版社1981年。
[33]參看何琳儀:《戰國文字通論》第206—207頁,江蘇教育出版社2003年。
[34]高亨:《古字通假会典》第733、720、721页,齊魯書社1989年。
[35]《文選》劉楨《贈五官中郎將》“情眄敘憂勤”呂延濟注。
[36]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四)》圖版第111頁,釋文考釋第255—256頁。
[37]高佑仁:《〈曹沫之陣〉“君必不已則由其本乎”釋讀》,簡帛研究網站,2005年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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