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國木簡090釋文再讀
作者:張俊民  發布時間:2007-05-30 00:00:00

(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首發)

  2004年11月到2005年1月,南越國遺址264號古井出土的百余枚木簡填補了廣東省出土木簡的空白。這些資訊首先在《中國文物報》2005年7月20日披露,考古簡報發表在《考古》2006年第3期,其中有部分釋文和圖板。因為手邊資料限制,目力所及,首先看到的第一篇研究文章是曹旅宁先生的《南越國宮署所出宮室果木看守簡試釋》(簡帛網2007年5月19日)。因為要參加在廣州舉辦的“南越國與廣州歷史文化名城學術研討會”,有可能會見到這批簡牘,所以來廣州之前專門查了一下發表的資料。無意中發現曹先生的文章(下称曹文)與《考古》所發表的圖板和釋文涉及的簡090釋文存在一點點問題,值得提出來,供大家參考。
  簡090的圖版在《考古》的圖版三(後附,下同。)釋文《考古》作“高平日棗一木,第卌三  實□百廿六枚”(第9頁,從敍述的文字看似乎是“曰”字);曹文的釋文作“高平日棗一木,第?三 實?百廿六枚。”
  由是對釋文不同的問題產生了疑問,為啥?《考古》一文釋文作“日棗”,行文敍述作“曰棗”,可能是二字容易混淆,印刷過程中出現了問題,可以瞭解為“日棗”。曹文的第一個問號原釋文作“卌”是正確的,後一個問號存疑作“□”。這樣以來,兩種釋文應依《考古》為准。
  但是,根據所附簡牘圖版,本簡中的釋文是可以重新改過的。這就是我寫這個短文的原因。
  第一個字“日棗”之“日”。從《考古》所附簡牘圖版聯繫到西漢初年隸書的書寫風格,“日”字的釋文值得懷疑。首先是漢簡中的“日”、“曰”、“甘”三字的區別很小,不好分辨。“日” 、“曰”二字不說,因為現在在書寫不是十分規範的情況下也很難區分。“甘”字多作“”,它與“日”、“曰”的區別也不十分明顯。而簡090正好符合上述條件。
  其次,圖版“日”、“曰”二字正好都有反映,其中明確屬於“日”的寫法有簡116的“日中”和簡097的“日夕”。 “曰”字在簡052也有出現。
  那麼,在比較這幾個字的寫法後,我認為,將“日棗”釋作“甘棗”也許更合理些。主張“日”字是“甘”字。
  第二個字是“六”字。 “六”字在圖版中共有四見,如簡068、073和091,寫法是“”。而簡090的“六”字寫法與簡068的“八”字寫法非常接近。應該釋作“八”。
  第三個字是釋文的“□”。《考古》採取了比較保守的方法,對這個字採取存疑的方式沒有釋讀出來,作“□”處理。這個字的位置來看應該是表示“百”的數位,而數位之中與其比較接近的字只有“四”字,如簡068和簡073的“四”字。所以這個字作“四”不會有問題。
  這樣的話,簡090的釋文應該是:
  高平甘棗一木,第卌三,實四百廿八枚。
  根據新的釋文,“高平”作為地名應該是比較合理的。這些棗樹均有編號,如“卌三”、“九十四”和“第百”;每棵樹又都有結實收穫量“九百八十六”、“三百七十五”、“四百廿八”。從這些編號來看,這些棗樹可謂成林矣!百棵之多。每棵樹均有比較準確的收穫量,精確到個或枚,自然不是生長過程中的統計數,而應該是實際收穫數。所以,歸為“簿”類文書是合理的。
  曹文從棗樹的種植和管理的角度對這些文書的探討,無疑對我們理解這些文書具有很大的幫助。

  
   
  (編者按:本文收稿日期為2007年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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