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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关于简本和传本<武王践阼>请教刘洪涛先生》这一帖子中,王连成先生质疑上博简中“鲜明的楷书特征”,认为那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严重赞同这点。这些楷书特征显然是作伪者带进去的。作伪者胆大包天,玩弄万千学人于股掌之中,简直欺我中华无人!         那么,其他出土楚简是否全为真?其他简有没有作伪的嫌疑?上博简作伪是不是史上第一次?带着同样的疑伪精神,我察对了文字数量较多的包山简和郭店简,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而当我仔细核对曾侯墓乙简的文字时,却惊讶地发现:曾侯乙墓简存在大量的篆书、隶书特征。王国维先生有秦用籀书、六国用古文之论,已经被证实为不刊之论。又隶书发端于篆书,时间更靠后。曾侯乙墓简显然违反了这一结论。所以,曾侯乙墓楚简难以辨认,因为这批楚简的文字有很多是拼凑成的,肯定无法在历代字书中找到与之相似的字形,无法考索形义。        据认为,郭店简和包山简的年代在公元前300多年,曾侯乙墓简则在公元前433年左右,两者之间仅相隔100多年,文字何以有如此大的变化?这是很值得怀疑的,需要从文字演变史的角度做一番严肃的考察。       王国维的秦用籀书、六国用古文之论,论证有矛盾,但他的结论大体上是正确的。限于条件,他更多地是从历史记载中去推断籀书与古文的年代,仅在说明秦朝统一文字之程度时引证了传世秦权铭文。王观堂没有见过真正的蝌蚪文,于是以“秦居宗周故地,其文字犹有丰镐之遗”为理据得出“籀文去殷周古文反较东方文字为近”这一结论。这一结论隐含的论点是:秦国吸纳过周王室的文化(其过程中无法将六经典籍排除在外)。而观堂先生又说,”六艺之书罕流布于秦,其书皆以东方文字书之“。前后之间是矛盾的,前者意思是说秦国受周文化的影响,还是较为开化的;后者却说秦国连典籍都没有传播开来,是文教落后的蛮荒之地。矛盾的论证使得观堂先生推翻了许叔重的正确观点:” 六国之古文即殷周古文,而籀篆皆在其后“。       当今出土材料涌现,校订王观堂的结论的时候到了。在籀书出现之前,周王室和各诸侯国所用的文字应该是一致的,较为接近甲骨文和金文(”殷周古文“)。史传籀书是周宣王的太史所为,时间在公元前9世纪到公元前8世纪之间。周宣王中兴,可能推行过籀文。但宣王之后,西周即覆亡于幽王之手。公元前771年平王东迁,春秋时期开始,各国争相征伐,不尊周天子令。所以,籀书可能并没有在中国推广多少年,效果不是很显著。只是秦国一直实行联周以抗击戎狄的政策,悉数采用了籀文。加之秦国一贯重视效率和实用,可以想见,其更为亲睐规整划一的籀文,而非书写随意的古文。秦始皇统一中国后,省改籀书(大篆)作小篆,灭六国古文。唯有这样理解,一系列现象才能讲得通。        PS:2011年出版的《曾侯乙墓竹简释文补正暨车马制度研究》一书,去楚墓发掘已33年,也没有很好地解决文字难题。不特从马、从车之字难识读,从贝、从王(玉)之字亦是如此!既然作伪者有意添堵,学者再费功夫也是徒然!新蔡楚简的文字也是可疑的,我将另外发帖予以说明。       兹仅从《楚系简帛文字编》(修订版)中选取几例,供大家参考:
1.从马从备字,P859,右之“备”为篆书;   2.执,P888,左上角之“文”作“大”,为隶书,且右上角之“丮”为篆书;    3.大,P875,全隶书,上博简效仿之;    4.吴,P885,下之“大”为隶书;      5.从马从卯(留)字,P855,右下角为“卯”的篆书的变形;      6.轮,P1184,右之“仑”为篆书;     7.瑅,P53,右之“是”为隶书;    8.从阝(阜)从外从车字,P1274,左之阝(阜)为篆书。
字形图片请参考附件,由于文件大小的限制,不赘附篆隶字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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