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2019年第1期發表孫偉剛先生文章《西安閻良新發現秦石刻及相關問題研究》公佈了一重約六頓的石塊,其上刻有三處刻銘,並對相關問題做了推斷,非常重要。不過其釋文有些問題。這三處銘刻依我們釋讀爲:
納右中部。工讙。石堂再施木卅六,袤九尺,廣二尺九寸,后(厚)二尺五寸。輸納旁。丙廿九。
納右中部。袤九尺,廣二尺九寸,后(厚)二尺五寸。堂再施木卅六。左讙。丙廿九。
丙廿九。
我們認爲石刻裡的“石堂”就是指的這塊石頭,因為它本事用於構建石堂,所以乾脆用石堂來指稱。另一處銘文則簡稱“堂”。
孫先生又說:“‘勾’當為‘構’的簡寫。‘施’在睡虎地秦簡中有相同的寫法,讀為‘弛’,廢弛之意。‘卅(三十)六’為編號。‘施(弛)木卅(三十)六’或指放於編號為卅(三十)六的木材位置之意。”此說有誤,所謂的“勾”他似認爲爲“冓”的簡體,但此字不是“勾”或“冓”,分明是“再”字。“施”字也不能讀爲“弛”,應如字讀,是施放的意思。“再施木卅六”是說這塊石頭要是放木材三十六根。孫先生已說:“對這種巨大的石質構件,多是在冬季嚴寒石川河水結冰時,在大型石材下墊方木或其他木材,採用人拉拽的方式沿石川河冰面前行,在今臨潼入渭河處過渭河,再採取路面灑水結冰後繼續在冰面拉拽的方式,將大型石質建材運送至秦始皇帝陵。”這三十六根木材就應該是做此用途來使用的。
“輸納旁”,“旁”應是人名,“輸納”應是一種吏名,其職責是管理運送之事,在此其實就是管理石材的輸送。
另外孫先生所說:“在石工開鑿時,就已經確認每一構件的尺寸及將要擺放的位置。”也不盡準確,此石材只是開鑿好的石材尺寸,雖然要擺放的具體位置是有的,但還要依石堂的具體構建情況做進一步切割打磨,很難再開鑿之初就確定、石材的非常精確的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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