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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裘锡圭先生的新著《中国出土古文献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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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5-10-23 13:52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简帛论坛开通了,真是件值得恭贺的事情。借这个机会,谈谈近来读书的一点心得。前些日子,友人推荐裘锡圭先生的新著《中国出土古文献十讲》。找来一读,确有收获。当然这本书里面的多数文章是在其他地方发表过的,以前也曾读过。这里只谈一点启发——出土文献对校读古籍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一时代有一时代之学问,新材料是支撑新学问成立的重要条件,方法也随之更新。王国维在殷墟卜辞中发现“王亥”“王恒”,进而解决了《楚辞·天问》中的“该秉季德,厥父是臧“等句中的千古疑难。因此抱残守缺是不行的。今人在校读古籍时,不能再局限于清人的套路。杨伯峻先生的《春秋左传注》应该是结合出土文物和文献又不失传统方法的精品。裘先生之所以高明,一方面在于他在传统小学(文字、音韵、训诂)领域的深厚造诣,另一方面就在于裘先生能积极发掘出土文献的资源,以与传世文献相印证。真是”不古不今之学“。他所阐发的几个字的新意,确是不见于古今字典的,但又有拨云见日之功。因此,凡有志于读点古书的朋友不妨把这本书找来看看,定会产生拍案叫好的效果。
發表於 2005-10-23 15:30 | 顯示全部樓層
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年12月定价22元
發表於 2005-10-23 15:40 | 顯示全部樓層
标  题: 读裘锡圭先生《中国出土古文先十讲》的编按作者:郭永秉裘锡圭先生新著《中国出土古文献十讲》2004年12月在复旦大学出版社印行。书中绝大多数文章我已经读了不止一遍,重温旧文的同时,又被裘先生此次新添的不少编按吸引,以为这本书仍然可以当作新书来读。    裘先生编辑自己的文集有一个不同于他人的习惯,就是在文章当中加入编按,对原来的观点加以说明或补正。这次编辑《十讲》,由于不少文章在收入裘先生以前文集时已经有过编按,所以这次为了区别起见,裘先生把原来的编按称为“原编按”(有的还注明是编某本书时的编按)。这个处理方法,让我们能更加清晰地看到裘先生一些最新的观点。    古文字学是一个人人都会犯错误的学科,裘先生毫不避讳自己在释读古文字材料中的问题,并经常在编按中介绍他认为可以成立、比自己解释得好的观点。像这样的编按,以前各本论文集中都有,在这本《十讲》中也不例外。比如:《燹公盨铭文考释》的编按(65页)引李学勤先生说纠正他断句、释字的错误;《郭店老子简初探》的编按(211页)采纳孟蓬生、陈剑等学者的观点,对郭店简、上博简中的一个字作出改释;《纠正我在郭店〈老子〉简释读中的一个错误》的编按(232页)根据上博简“隐”字的释读,对郭店《老子》的两句话重新解释;《中国出土简帛古籍在文献学上的重要意义》的编按(86页)将郭店《老子》原释读中的“绝智弃辩”改读为“绝智弃辨”等等。古文字考释中,学者往往对自己的新说看得很重,对其他学者更好的解释有时不太重视,这是一个很成问题的现象。而裘先生这种服善、实事求是的精神实在是值得每一个人学习的。在朱德熙先生和裘先生合写的《评〈西周青铜器铭文分代史征〉》中,朱裘两位先生评价唐兰先生“思想敏锐,又无保守习气,学问上勤于探讨,时常修改自己的意见”,其实,对于这些杰出的古文字学家而言,这样的评价都是适用的。    在文章的一些细节问题的编按中,裘先生表现出来的一丝不苟,读者是应该十分感谢的。在《谈谈地下材料在先秦秦汉古籍整理工作中的作用》中,裘先生引用当时一般说法,认为“帛书《老子》的两种本子‘都是《德经》在前,《道经》在后,次序与通行本相反,而与《韩非子·解老》及严遵《道德指归》相合。’”在编按中,裘先生特别指出,这种看法“证据不足”,并提示读者阅读李学勤先生的《严遵〈指归〉考辨》一文的相关论述(145页)。对于仍然接受传统说法而没有注意到最新考辨的读者而言,这样的编按是很有意义的。裘先生《考古发现的秦汉文字资料对于校读古籍的重要性》(下面简称《重要性》)是每一个研究先秦秦汉古文献的人都读过的名文。里面有讲到“斗卮”的问题时,裘先生引了李笠《史记订补》的一个误说,并在李笠的名字前冠以“清人”二字。这次编辑时裘先生加了编按说,“承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告知,李笠之书著于民国时代,不应称李为‘清人’。”(118页)裘先生在《谈谈清末学者利用金文校勘〈尚书〉的一个重要发现》的一条“原编按”已经指出他文中漏引吴大澂《说文古籀补·叙》的疏失,这次在文章后面又不厌其烦地加了加了一条编按,说“吴氏《说文古籀补·叙》已提到‘寧’字问题这一点,是我在读了台湾学者程元敏的一篇有关文章后才知道的。”对自己疏失屡次不放过,而且如此毫不留情地加以坦白,对一些学生来说可能都是难以做到的丢面子的事情,而在裘先生这样的大学者身上,他觉得完全是理所应当的对读者负责对学问负责的态度。所谓“未正人,先正己”,只有这样近乎苛刻地要求自己的学者,才有资格严格要求其他人。在前面提到的《重要性》一文中,裘先生曾毫不客气地批评陈奇遒《韩非子集释》关于“有方”的“奇说”,“比起清人来反而退了一大步”。这次裘先生在编按中又指出,2000年上海古籍出版的《韩非子新校注》虽然已经删除了这个“奇说”,但“仍未引用汉简研究者关于‘有方’的说法”。这种对读者不负责任、对学术不负责任的做法,在裘先生看来,恐怕是难以容忍的。    裘先生的很多文章中根据出土文献提出的新见,往往是很有预见性的,有一些被后来的出土文献或者以往没有重视的古文献证实。在《十讲》的编按中,也有这样的例子。比如在《重要性》一文中,裘先生曾根据江陵凤凰山十号墓出土“郑里廪籍”简中的“户人”一词,纠正了王念孙《读书杂志》对《汉书》的一处校改,并提出“户人”“大致相当于后代的户主”。在编按中,裘先生又引了新出敦煌悬泉汉简关于“户人”的资料证成自己的说法。同一篇文章中,裘先生曾根据睡简《为吏之道》和银雀山简《王法》将《管子·小匡》、《史记》的“入邑”校改为“人邑”(人训为充实之义)。在编按中,裘先生又添加了《史记·平准书》的“充仞”,在《汉书·食货志》中误为“充入”的例子,这也再次证实“入邑”确为“人邑”的讹误。裘先生在《重要性》一文的最后,曾盛赞王念孙“在没有版本根据的情况下得出校勘上的结论,往往与地下发现的古本冥合,其卓识实在值得钦佩”。而裘先生这些结论都是在有地下古本佐证的条件下作出的,相比王念孙等学者的考证来说更加可靠。可是直到今天,包括裘先生在内的很多古文字学家的正确结论似乎远远没有引起其他学科学者的重视,这确实是一个亟待扭转的风气。    裘先生在《十讲》中的一些编按,是他本人基于新出土文献改变以往观点,而并未形成文字的。这就显得相当重要。比如《重要性》一文,裘先生曾根据睡简《秦律·仓律》校改《说文·米部》“粲”字的注解,认为注解中的“毇”和“粲”两字的位置应当互易。而在编按中,裘先生指出,“据张家山247号墓所出《算数书》有关简文看,过去对上引《秦律》关于‘毇’‘粲’文句的理解有误。本文中‘《说文》“粲”字注解里“毇”和“粲”二字的位置应互易’一句应删去。关于‘毇’、‘粲’问题当另文讨论”。推测裘先生的观点与张家山简的注释者认为“粲”为衍文的观点不同,裘先生是否认为注释者对《算数书》的相关文字的断句也存在问题呢(疑当据《说文》断为“舂之为米十斗为毇;粲米六斗泰半斗”)?若我的推测不误,裘先生的意思是不是睡简《仓律》中粲和毇两字写倒了呢?我不知裘先生的具体观点究竟如何,期待着先生文章的发表。    周振鹤先生在《学术批评与反批评的脱节》(《文汇报》2005年3月12日)里说,国内学术界“早已经不是单纯地为学问和真理所存在的了,项目、基地、课题、经费,这些才是重点,人们关心的不是是非黑白或是学问高下,而是多少好处多大名气。”这对于概括中国整个学术界而言,或许虽不中亦不远;但当我们看到在这样恶劣的学术环境当中,还有裘锡圭先生这样的真学者为了一本小小的论文集如此兢兢业业、锱铢必较,我们似乎没有理由对学术精神的不灭不抱一丝希望吧。                                            2005年4月25日草http://202.120.225.9/cgi-bin/bbs ... 88D9&n=1657
發表於 2005-10-23 19:47 | 顯示全部樓層

新手也谈为学

楼上见解诚深刻精辟!对学问者有振聋发聩之效!    钓雪在学问上虽只是新手上路,但也想谈谈些体会。当今之“学问”与“学者”(姑且把学的人叫学者吧)之人生可比作是紧张弓弦的两端,互相较劲争夺地盘!为何如此说呢?“学问”是多投入少慢产出的活,特别是文史哲,尤其是“史”,资料浩繁,想要破碎虚空,独竖己帜,难!而现实的人生却诱惑良多,磨砺良多!学者若不能明心见性,达通虚静,就难免骑墙于“为学”与“为生”!这是“学者”之一难!此难对新手来说,常常可称为“心魔”。如果能够过此关,学问则会成坦途,一驰千里!   但并非万事皆安,将会进入第二难,即挣扎于“守心”与“守利”之间。正如楼上所说,“学问”做得好,也会带来人生的满足,虽说与现实中流行的“分期付款,提前消费”相比只能说是迟来的祝福!但有总比没有好!!这时无形的挣扎便开始了!若能随意于迟来利益,豁达处之而守心为学,自能明心见性,学问更上一层楼,即使达到学问之破虚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惜,总会有不能满足者,迟来的消费,无疑撼动了明净的心潭,继而掀起波澜,转而无法于学问中自守,不守心而守利!   学问之难就此结束了么?没有!如果说“守利”之学者算二流学者,那么“守心”学者应算一流学者而无疑。但我还要说,还有“顶级学者”!这就涉及“学问”第三难!“学问”之苦在于案牍劳形,年富力强尚不自觉,但一旦人到四十,身体机器就开始老化,零件轻则迟缓,重则损耗!君不见,学界青年凋零者有之,盛年中衰者有之,老年残损者亦有之!孰能逃脱“年龄”之腐蚀!!故而孰能于守心为学中关注自我本体健康,孰能劳逸结合,至关重要!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顶级学者”不再局囿于案牍,学问之溪水已然汇入全身体肤,养身即养心,养心即守心,守心则可为学,如臂使指,境界叠出!      以上书写只为博一乐,笑而释之即可,健康才是至为重要!   钓雪觉得学问先问己,己信则人信!己尚且疑,人自疑甚!!故而学问与为人理同,谦虚守心,诚实守性,明心通达!对人宽,对己严,不服人可,但不可不服理!
發表於 2005-10-24 20:32 | 顯示全部樓層
呵,钓雪兄太沉重了些。
發表於 2005-10-25 02:21 | 顯示全部樓層
钓雪不必如此沉重,还是积极点好,保持心情舒畅
發表於 2005-10-26 23:40 | 顯示全部樓層
呵呵,看来沉重,但是想透了却也轻松。谢谢。
發表於 2005-10-29 19:06 | 顯示全部樓層
[quote:8cb441d214=\"浅尝辄止\"]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年12月定价22元[/quote]ljwhu今天下午刚买了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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